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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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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莫原本還擔心高湛會死賴在他的王府裏不走,沒想到當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聽到安瑞竟然來敲門了。

高湛給他的身上不知道抹了什麽藥,酸痛的四肢都好了很多,於是盡管聽到了叫門聲,可就是眼皮重地不想動。睡得很是舒服,一點不想蘇醒過來。

“長恭,我先回皇宮了,你早朝可不要遲了。”皇帝陛下囑咐道。

“嗯嗯。。。。。。”子莫只知道自己出聲應了應,便也沒聽門外安瑞在稟報什麽,就繼續轉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睡著。只知道高湛回去了,皆大歡喜,普天同慶,就差放炮仗送人了。

一睡睡了又是許久,公雞打鳴之聲才把他叫醒,子莫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渾身一股草藥味。不禁奇怪地擡起手來聞了聞自己的臂膀,然後又嗅了嗅身上的中衣,果然是從他自己身上飄出來的,納悶之間伸手往自己後腰摸了一把,然後又順著尾椎把手推到了原本火辣辣的幾乎每日都摧殘著他的地方 。。。。。。

那處傷患無緣無故便好了!一想到誰會趁著他睡著幹出這等事情來,子莫的臉面著實掛不住了,怒氣燎原,無處發洩只能空手捶著床板。

“哥哥!你早朝該遲到了,不要再在屋裏磨磨唧唧了!”鄭兒一聲喊,子莫嚇得趕緊理整齊了衣裳,下一瞬那姑娘便戴著小松鼠從門外撞了進來。

。。。。。。“嗯?你把衣服捂那麽牢幹嘛?”鄭兒不解問道。鄭兒撞他的房門真是撞得輕車熟路,從小的習慣改不了。

“你和翠娘這麽早回來了”子莫縮在床上,前一瞬本能地把衣襟牢牢掖住,被這麽一說才發現是自己心中發虛,便輕咳了兩聲松開了手,唯恐被這丫頭看出什麽端倪。

“嗯,先生那兒也不能久留,天還沒亮便送我和翠娘回來了。。。。。。啊!”鄭兒仿佛恍然大悟,賊兮兮笑著眼光掃蕩著子莫的房間,連個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臭丫頭,你找什麽呢!”子莫問道。

“找哥哥的新娘子啊!我和翠娘一出門你定是昨晚沒幹什麽好事了,我找找,我找找,怪我來得太早便是把新娘子藏起來了吧!”那丫頭居然還蹲下了身子往床底下張望,看到床下沒有,於是連矮凳底下都不放過,背著小羹趴在地上團團轉著。

“呵。。。。。。你當是在找貓啊?”子莫搖著頭扯了扯嘴角,雞飛狗跳間太陽都出來了。沒有閑暇與這臭丫頭繼續胡鬧下去,便匆匆換了官袍上朝去了。

好幾日不見子莫的蹤影,上朝的大臣們紛紛調侃著說是不見長恭殿下如隔三秋,這大齊朝堂之上失了絕色連幹起活來都無精打采。子莫只能哈哈笑著打著馬虎眼,其實祭天大典他跟著皇帝去了顯山四五日,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看這河間王謀逆的事情絲毫沒有動得了這蘭陵王在皇帝處兒的恩寵,便也都收了收前些時日陰陽怪氣的樣子,紛紛熱絡地巴結過來。

“哼,你這個四弟可真是神通廣大,你在中書省都因為你三弟的事兒受了不少責難,他倒是好,你們屋子漏了而他卻是大廈高築啊,也不知道陛下是著了他什麽道兒了!”那上次與子莫起了爭執的高家表親積怨未消,站在高孝瑜身邊嚼著舌頭。

“嘿嘿,你可不知道那些高門公子們上次說起此事,都覺得你這個四弟實在是貓膩得很,皇帝見著他和。。。。。。誒?我還沒說完呢!”那紈絝公子還想將他在權貴少爺們之間聽來的閑話葷話都說來讓這河南王聽聽,可哪裏知道這河南王甩了臉色扭頭便走了。不過那表少爺看得明白,孝瑜雖沒說什麽,可是這一向樂呵呵的臉上卻是陰雲密布,顯然這笑面虎的河南王是要動了真格了。

朝上,祖相一連宣讀了三道軍令,子莫接連著幾天都未知悉前方軍報,聽來自然是大吃一驚。

第一道軍令是命晉陽洛陽的駐軍嚴防戒備,且讓段懿將軍領兵十萬前去加強支援,嚴防周軍突襲。

第二道軍令是將本朝三大元帥來了個乾坤大挪移,駐守北方疆域十餘年的慕容紹宗將軍被調遣回鄴城,北塞由段韶將軍接替駐守。慕容邵宗回鄴城後並不接手京畿軍務,而是即刻前往南域,與戍守南僵的斛律明月對換職務。這樣,倒是成了師父斛律光能回鄴城一家團聚了。

第三道軍令,便是責令慕容邵宗將軍調遣十萬兵馬到了南垂邊塞之後,立馬驅軍入健康,幫助劉宋王朝剿滅賊寇流匪。

也就是說。。。。。。那劉子業從鄴城回去之後,便有流民暴動,這戍守健康的宋軍竟然已經抵擋不住這股流匪的進攻之勢,轉而向剛締結了同盟的齊國發出了求救。

這倒是讓人始料未及,宋軍雖不至於強悍無敵,可也不至於在鄴城之中被區區流民便搞得基業動蕩,朝堂之上眾大臣也是議論紛紛,這股流民可想並不是烏合之眾一時興起。而那些造反的流匪所扛起的大旗便是搞得宋國百姓甚是民怨沸騰的劉子業與齊國所簽的割城之約。這樣說來,皇帝高湛還真是不能袖手旁觀。

早朝過後,朝中彌漫著劍拔弩張形勢危急的氣氛。也難怪,才半年前,北周所率的大軍便橫掃了晉陽和西部的齊國城池。雖齊軍最後挽回了頹勢,可是也是元氣大傷疲於應戰。沒想到,同樣元氣大傷的周國卻出人意料地在短短半年之後又卷土重來。此次率兵的是完婚後掌了周國大權的皇帝宇文邕,能將宇文護這樣的屠龍權臣一舉拿下,這宇文邕的計謀手段不容小覷,現在又來兵犯齊國,的確是狼子野心虎視眈眈啊,其雄心壯志不言而喻。

“沒想到那宇文護老謀深算的,如今卻只能被一個黃口小兒的皇帝圈禁起來頤養天年,宇文邕真是後生可畏啊。”下朝,三三兩兩的臣子們議論著如今這天下兵戎相見的形勢。

“呵呵,你可不知道,我們北邊也出來個禍患了。燕國重新立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老臣子與幾個官員在子莫前邊小聲說著。

子莫一聽,頓時全神貫註起來。

當初慕容柔說的帶鳳凰回去的便是龍城吧!慕容垂真的已經覆建了燕國?!

一時間又想到失了音信的慕容沖,子莫便上前了兩步跟得緊些想聽聽這些大臣在講些什麽。

“燕國覆國了?!為何如此大的消息今日早朝卻只字未提啊!”有人說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那方才正在神秘賣著關子的臣子說道,“這可是自有玄機了。你們不懂,這燕國如今橫鯁在我北塞邊境之上,是敵是友不可知,意欲何為也不可知,這燕王是打算繼續臣服於那苻堅還是打算報當初的滅國之仇,此間動向可是瞬息萬變,我朝只需要固防北境靜觀其變就可了,該頭疼的是苻堅苻可汗!”

“哈哈哈,大人說得極是啊!這苻堅當年可是讓慕容氏顏面盡失,如今慕容垂重振旗鼓,可是有得那草原霸主受得!”一旁的大臣附和道。

“誒~苻堅可汗乃是我朝陛下的姻親,我太子的叔舅,如何能這樣作壁上觀呢?我朝與柔然可是同氣連枝的兄弟!”

也不知道這位大臣姓甚名誰,子莫聽了這話都不禁對此人刮目相看。齊國朝堂之上還有如此耿直之人,真是可喜可賀啊。

“哈哈哈哈,這位大人啊,你可真是。。。。。。讀書讀傻了呀!”旁的官員紛紛捂著肚子大笑起來,說道,“這話兒啊,就是陛下和那可汗擺在臺面上說說的,其實這兩國之間的關系如何能用黑白分明來說呢?陛下當初娶柔然公主是基於國業,而苻堅與我大齊共進退也是形勢所取,只是個求所需罷了,你要說這苻堅到底對我國這富庶之地存了何心思,可真是不太好說啊!”

“是啊是啊,你可別忘了,這苻堅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柔然人。先秦遺民,一心想著重回長安,如何會甘心守在那阿爾泰山一隅?只是如今,匈奴勢強,而我大齊也是兵馬強壯,他只是無奈被困那貧寒之地。”諸位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調侃著那耿直的官員,說得那人很是郁結。

“孔子有雲。。。。。。”那位大人顯然是儒生,對於其他人的油滑很是不屑,板著臉孔還是要和那些人爭論。這個朝代,儒家文化一家獨大的局面不在,自然也沒人再和這位大人較真地說道起仁和義信的問題了。大家說笑著,漸漸便開始把興致從那國家大事轉到了其他地兒,把那位格格不入的儒生大人甩在了一邊。子莫看他們說起閑話來,便也默默回了王府。

回去後,子莫把自己關在書房。他寫著折子,是上書給皇帝自求請命帶軍出戰的。

如今齊國又是戰事一觸即發的處境,他實在沒有理由留在鄴城之中。

上了奏章足足六七日,皇帝都沒有傳令下來允他出征,等得心煩氣躁,又不好直接趕到高湛那兒當面對質,前車之鑒啊,如今這高湛他還是避著些為妙,如何還能上趕著去求見呢?!

到了元宵,車嚴那邊來了傳書。西梁軍那兒已經像模像樣,原來的山匪們在車嚴和燕小乙的操練之下,有了駐紮之地且日常操行都有了一定法度規矩,雖還不到軍紀嚴明軍行令止的地步,但是頗成氣候。

這也算是最近難得的好消息了,子莫看了傳書心中喜悅,便換了愉悅之色帶著翠娘和鄭兒前往高府共聚家宴。

高府門外仍是陳蔚然的手下把手著,子莫帶著鄭兒下了馬車,看到前面是大哥二哥他們正在門外被那些侍衛搜著所攜帶的包裹物品。

見子莫來了,陳蔚然的手下們多了幾分好臉色,過來行禮道:“見過蘭陵殿下。”

“這是幹什麽?我們兄弟幾個回家看看娘親和兄長都還要搜身嗎?”子莫很是不悅,自然語氣都不覺重了。

“這。。。。。。”那守門的侍衛有些尷尬,不過都知曉蘭陵王在皇帝面前的分量,便是騎都尉陳大人見了都不敢造次,那些侍衛知趣,退後了將手中的物品還了回去,拱手放行。

“呵呵,這世道真是變了。我和孝珩說了千言萬語不如四弟你的一個眼色啊!”孝瑜面帶戲謔走在前面,子莫知曉大哥如今對他頗多不滿,便也只笑不語,幫二哥他們拿著帶來的膳食禮物。

鄭兒見了延宗和紹信嘰嘰喳喳很是熱鬧,小孩子間打打鬧鬧,全然不覺兄長間的劍拔弩張。到了中庭,便看到三哥早早等在那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過渡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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